AO3：Tako345
半AU，史队x记者詹
*巴基接到任务，要给刚成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写一篇专题报道。
08
史蒂夫和巴基在回家的时候忘记从窗户走，被萨拉逮了个正着。“看看你们，还像十几岁的小男孩一样调皮。你们去了哪儿？”
“去找巴基藏起来的宝贝。”两人相视一笑，拿出了照片。
“噢我记得这个！”萨拉显得很兴奋，“应该是史蒂夫生日的前两天——我猜是周六。巴基你穿着可爱的小西装，头发抹得亮亮的，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，还让史蒂夫也穿得正式些。”她仔细回忆着，“可惜我们家没什么好衣服，只有背带裤和衬衫。史蒂夫一直问你到底要去干什么，可你就是不肯说，然后两个人拌着嘴就被巴恩斯先生带走了。”
“回到家我才告诉妈妈，是去拍照。”史蒂夫接过话头，“其实我们还去了好几个地方，但相片洗出来之后，只有这张是令人满意的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都挺好看，是爸爸的标准太严格了。”巴基捋了捋脑门上的头发，“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？除了这张，其他的都被爸爸当成了残次品，我本来还想收藏呢，结果他跟我说全都处理掉了。真让人搞不懂。”
史蒂夫被他困惑的表情逗乐，“那你把这唯一的照片‘弄丢’之后，巴恩斯先生是不是很生气？”
“当然！他气的差点把我打一顿。”
欢笑声中他们走进屋，坐在沙发里聊天，大多是关于史蒂夫和巴基小时候的趣事——这些要是真讲起来，大概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萨拉和巴基十分默契地开始埋怨史蒂夫以前是如何得不听话，史蒂夫就用巴基被蜘蛛吓哭的糗事来反击，他们都避开了科尼岛的那次意外，只是讲两个小男孩曾经是多么得快乐。巴基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史蒂夫家过夜，他们一起躺在床垫上看漫画书，打开窗户数星星，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干，静静地躺着直到坠入梦乡。萨拉会为他们端来温热的牛奶，还有刚烤好的点心。那时的巴基觉得，无论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，只要躺在史蒂夫身边，喝几口热牛奶，吃几块蔓越莓饼干，一切就全好了，所有烦心事都像是根本不曾发生过。
他们聊到十一点，才想起还有午餐要准备。
萨拉找出两条旧围裙，史蒂夫和巴基一人一条。意料之中的，巴基不怎么会做饭，打蛋把碗里打满了蛋壳，还差点切到手指。史蒂夫相对好一些，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平常会在厨房里帮萨拉的忙，才显得没那么狼狈。
“我还是更适合拿相机和枪。”处理好食材后，两人被赶到客厅，巴基大喇喇地摊开腿坐下，满脑门都是汗水，“瑞贝卡就比我强得多，她现在都能和妈妈一起准备圣诞大餐了，你能想象么史蒂夫，明明几年前还是个连鼻涕都不会擦的小鬼呢。”
史蒂夫在他身边坐下，挨得很近，“是啊，真想再见见她。”
“哇哦。”巴基挑了几下眉，搂住史蒂夫的肩膀，“我实话跟你说吧哥们，虽然比我还差了那么点儿，但也足够漂亮了——她现在可是个大美人儿，追求她的小伙子能排满一大街呢！”
“你就使劲臭美吧。”
实际上史蒂夫对瑞贝卡的印象并不很深。巴基不喜欢把妹妹带到这儿，嫌她是跟屁虫，又爱哭，所以史蒂夫只记得她有着和巴基一样的绿颜色大眼睛，发尾有些卷，脸蛋总是红通通的，见人就笑。巴基也不喜欢瑞贝卡喊他巴基。“詹姆斯，叫我詹姆斯！”这是史蒂夫听过的、他对妹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，而小女孩的回应则是更多声更甜腻的“巴基”。
而此刻，巴基发觉了将自己和妹妹作对比有些不妥当，慌忙把手臂收了回来，可史蒂夫却还在痴痴地看着他，那表情——怎么说，很肉麻？
“拜托，快把你的头扭回去。”他推了推史蒂夫，但对方的眼神仍旧不知道收敛——目光温柔、嘴角上翘，不论对方作什么反应，都一定要保持专注。这绝对是巴基在酒馆里搭讪姑娘会用到的法子，百试百灵。
老天。他的耳朵一定红了。史蒂夫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蓝眼睛有多好看，同样的，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可以有多认真，当他专注地画画，或是盯着某颗星星，眼睛里的蓝色简直比夜空还深。巴基被他看得浑身发热，扯开脖子上的纽扣往脸上扇风。该死，史蒂夫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？难不成真把他当姑娘了？
“抱歉。”史蒂夫继续盯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，才吓到似的从沙发里弹起，“我、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。”
巴基松了一大口气，双颊烫得几乎熟了。
史蒂夫逃进厨房，在水龙头底下接了些冷水往脸上拍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萨拉发觉了他的异样，“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我没事，只是有点热。”史蒂夫关上水龙头，不安地挠了几下鼻子，“呃对了，鸡肉快烤好了是吗？我去看看。”
上帝。我到底盯了巴基多久？
明明烤箱就在手边，史蒂夫却迷迷糊糊地打开了橱柜。他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无措。巴基的面貌在他眼前挥之不去。如果不是中途被打断，也许他的下一句话就是“巴基你确实比姑娘还好看”了。
他试图赶出脑袋里的画面，但根本做不到。巴基喝醉之后的酡红色脸颊，比酒还醉人的笑容，他踏着不稳的舞步瘫在自己怀里，身子暖烘烘的，偶尔咕哝几句，温顺得像只小猫。
史蒂夫记得和巴基重逢后的每一天，他的领结和白衬衫，裤腿总是笔直，身上清甜的味道闻起来像香鸢尾——在自己有发觉之前，史蒂夫就把他的模样全都默默地记下来了。
而今天的巴基也同样令人着迷。他听说要去拜访罗杰斯夫人，就特地绕道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。史蒂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巴基手捧花束的样子，只觉得花瓣上的露珠、舒展的绿叶，甚至是那个有些褶皱的粉色蝴蝶结，都和巴基十分相配。他想亲手摘一朵花戴在巴基发间，蓝色的，或许带点紫，倘若他真的这么问了，巴基会不会答应？
“史蒂夫？”
“他绝对会拒绝我的…”史蒂夫闷闷地说。
“什么？”萨拉走到心不在焉的儿子身后，发现他正对着满柜子的酱料发呆。“你说谁会拒绝你？”
“没事儿妈妈。”
萨拉看着他因失落而下垂的嘴角，暗自摇了摇头。“走吧，开饭了。”
史蒂夫以为他把一切都搞砸了。事实也确实是这样。
午饭的气氛很融洽——表面上的。巴基和萨拉聊得很开心，史蒂夫不时地能插上几句，但巴基总是慌张地结束话题，然后开始另一个。他们说话时不敢看对方的眼睛，目光一相遇就迅速移开。萨拉一定也发觉了什么。午饭过后，她收拾好碗碟，提议巴基给她和史蒂夫照张相，以此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。
巴基拿来一条暗色的桌布，挂在墙上，让史蒂夫站着，萨拉坐在他身前。
客厅的采光很好，巴基调好相机参数，向两人比了个手势。
取景框里的世界和外界不一样。他透过这个小小的方框，就只能看见史蒂夫和他的母亲。他突然有点理解父亲为什么年纪大了会喜欢上拍人。风景大多数是死的，可人是活的。人会有表情，会哭或是笑，上一秒捕捉到的笑脸可能下一秒就全部消失。他也可以拿着旧照片对里头的人说，“别总愁眉苦脸的，看看相片里的自己，你要笑。”
史蒂夫小时候不爱笑。他最喜欢皱眉头，就算巴基好不容易令他笑了，也只是很浅很浅的，半边嘴角勾起来，半边依旧是无奈。
一个小孩子露出这种笑容实在是太早熟了，和他幼稚的冲动截然相反。因此巴基会对着星星默念：请让史蒂夫的身子快点好起来，不要再让他忍受这么多痛苦，他值得更好的。
也许是他的话真的让星星听到了。现在的史蒂夫又高又壮，笑容对他来说变得简单。他在舞台上笑得无比甜蜜，能让所有女孩儿为他发疯。这是我想要的吗？巴基在台下望着史蒂夫，心中翻涌的情绪过于陌生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一、二、三——”
不过至少，史蒂夫在这个时刻的微笑只属于我。
巴基按下快门，落叶一般的咔擦声从他心头扫过。“洗好了我会让人送过来。”他正要收起相机，史蒂夫却走过来搭住他的手背。
“那个…”史蒂夫脸红了，睫毛扇了好几下，先看向右边，再看向左边，最后才低头看巴基，“能不能、教我拍照？”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