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ko

*听说在瓦坎达的夜空下许愿就都能实现。全文5k，激情撒糖

01

“嘿巴恩斯，一会儿有个派对，你来吗？”山姆在巴基的小屋外探了探头，“我保证会很好玩。”

“噢。”巴基掀掀眼皮表示自己听见了。他正在擦枪，神情十分专注，一如既往地对人多的场合完全不感兴趣。

“你知道的，大家都希望你来。”山姆靠在门边继续劝他，“布鲁斯、陛下、娜特、奥克耶…还有苏睿！苏睿也想你来。”

“是啊巴基！”苏睿欢快的声音出现在山姆身后，“晚上哥哥会亲自表演击鼓呢，连我都没见过几次。”

巴基把枪放在一旁眨了眨眼睛，“那史蒂夫呢？”他期待地问道，“史蒂夫会不会去？”

“我们还没有问过队长。”山姆和苏睿了对视一眼，前者笑着说，“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，巴恩斯中士。”

 

 

02

这天的傍晚，巴基见到史蒂夫时对方正在内间里换衣服。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，走上前拍了拍史蒂夫壮实的手臂，“你穿这身衣服是准备去干什么？”

显然史蒂夫还不太能搞懂瓦坎达服饰的正确穿法，虽然已经在这里居住了近半年，但他赤裸着上身手捧一堆布料的模样实在是困惑极了，“山姆没告诉你吗？他说晚上有个派对。”

“该死。”巴基接过史蒂夫手上的衣服，替他找到正面，示意他只需要将头塞到领口里面去就算是穿好了，“可他上午还骗我说没人通知你。”

“或者他只是怕你拒绝得太果断。”史蒂夫笑了笑。

“拜托，这样的话他该直接说你也会参加那个派对。”巴基耸耸肩在床边坐下，把长发随意地卷成一个揪，“天哪、怪不得他突然要管我叫中士……我早该想到的。”

“别管那些了，来吧。”史蒂夫套好衣服，把另一堆布料递给了巴基，“这件是你的。”

“噢，”巴基微笑着接过了。“我猜是陛下为我们准备的对吗？”

这件长袍比他平时的装束隆重许多，深色的繁复花纹镂在雪白缎面上，和史蒂夫身上的那件正好相配。“看来他是真的很希望我们在瓦坎达结婚。”

“是啊。”史蒂夫红着脸附和。

其实两人会在瓦坎达举办婚礼在大家看来已经既定的事实了，大战结束后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，一起砍柴放牧，一起看守边境，一起吃饭睡觉，即是挚友也是最甜蜜的恋人。虽然史蒂夫和巴基都更想回布鲁克林领证结婚，但大家表示他们大可以办两场婚礼，一场提前办在瓦坎达，另一场回纽约，总之不管多远他们都愿意参加。

“假如我临时有事去不了派对，难道你也不去了？”

想到这里史蒂夫突然抓着巴基的手问。

“当然。”巴基毫不犹豫地扭头回答道，表情有些困惑，“你不在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
“嘿，”史蒂夫担心地看着他，把他的两只手抓在一块儿，眼神里充满关切，“所以你还是不太能适应吗？”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巴基的手背，想起他在人群中总是显得别扭，除非是呆在自己的身边。“和大家开派对会让你不自在？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…”巴基轻声嘟囔，同时埋下脑袋。他的双手被史蒂夫攥着，很是暖和，“只是现在的派对和以前的不太一样，他们跳的舞和讲的话、我都不太懂…这让我觉得自己和大家有点格格不入。”

史蒂夫了然地点点头，并将巴基拉入一个温柔的怀抱，手指伸入他的头发一下下抚摸，“其实我也时常会有相同的感觉。”

他不由地回忆起了几年前在复仇者大厦，他被拉去参加一个所谓的狂欢派对，当大家热闹地喝着酒讲荤段子时他基本上一句话也插不进去，只能在一边默默地旁观。“不过我保证这次肯定不一样，这里是瓦坎达又不是纽约城。”两人静静地抱了一阵子，直到巴基快要在史蒂夫怀里睡着了才被拉起来。史蒂夫笑着吻他柔软的唇瓣，“相信我，你会喜欢这个的。”

 

 

03

瓦坎达的派对确实和纽约的完全不同，史蒂夫带着巴基来到草原上，一望无尽的星空下传来人们的嬉笑声，即使没有灯光，乳白的月色也能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。

史蒂夫在巴基的嘴角捕捉到了笑容，便牵起他的手加快步伐，往人群中走去。

很快他们就听见了明快的鼓点，富有节奏感的打击声伴随着欢快的歌谣在空中飘荡。苏睿说的没错，特查拉正抱着鼓在人群的中央演奏，旁边是姆巴库还有他们的族人，在见到走来的史蒂夫和巴基时，国王立刻抬起头向他们示意。

“太好了！你们果然来了！”

苏睿兴奋地扑上前，后面跟着山姆和娜塔莎。山姆递给他们一人一杯果酒。

“快来看看这是谁！”山姆的大嗓门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，史蒂夫于是发现朵拉侍卫队的女战士们也都在这儿，只是穿着比平时随意了许多。

接着奥克耶也走过来，眼神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打量，“衣服果然很合适。”她把两人推到人群中，骄傲地说，“这是侍卫队的女孩儿们一起设计的，如果可以的话她们还想帮忙制作婚礼的礼服。”

她话音刚落，尖叫和掌声就一同热烈地响起来。

今晚的史蒂夫和巴基看上去实在是太般配了，两人分别穿着深蓝色的披肩和浅色的长袍，出门前巴基还特地为史蒂夫打理了头发和胡子，把它们全部用心地梳整齐，随后自己也好好地收拾了一番，盘起长发，刮干净胡子。虽然他们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和磨难，此刻站在月光下却仍像是来自布鲁克林的少年。

“谢谢你们。”巴基弯下腰向女孩儿们道谢，然后有点害羞地拉着史蒂夫小跑到旺达和幻视的身边坐下。

天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。

食物和酒水都用器皿装着放置在草地上，以供大家随意取用，这些菜肴同样是由侍卫队的女孩儿们亲手准备的。

“我和娜特一起烤了个派。”旺达平复情绪后递来一个白色的瓷盘，目光跃跃欲试，“快来尝尝我们的手艺吧。”她把盘子塞到巴基手中，“要不是我事先给你们藏了一碟，这个派就要被山姆一个人给吃光了——他说这是他吃过的——全世界最好吃的派！”

“那还用说。”

娜塔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身后，抱着手臂俯视他们，巴基不由地怀疑山姆会说那些话是因为受到了她的威胁。他正想伸手去抓派，转眼却见到盘子已经空了，而史蒂夫一脸期待地把那块巨大的派举到他嘴边，娜塔莎拿出了相机。

“嘿，别这样…”

他下意识地躲了躲，又在发觉了史蒂夫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后乖乖地凑近了咬下去。

“你们小时候也经常这么干对吗？”

娜塔莎干脆在巴基和幻视之间找了个地方坐好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巴基泛红的耳朵。“别想否认，在我们当流浪汉的那段时间里，这就是我和山姆最棒的睡前故事。”娜塔莎故意压低声音，“他说你每天都过来给他喂粥。”

“不是每天。”巴基赶紧纠正，“只有史蒂薇生病的时候才会。”他又转身捅了捅史蒂夫的手肘，眉毛揪在一起像是生气了，但史蒂夫清楚他从不会真的生气。“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讲睡前故事！”

“我确实不会啊巴基。”史蒂夫摊开手坦白道，“只是他们两个总来找我打赌，我又总是赢不了，才要被迫说这些。”

“噢拜托——”山姆也坐过来了，手里拿着整只烤羊腿，“怎么办娜特？我们刚才是不是被队长给卖了？”

“也许？”娜塔莎无所谓地耸耸肩膀，“不过巴恩斯不会和我们计较的对不对？”

“当然了。”巴基嚼着派含糊不清地说，“我只会和史蒂薇计较，但你们也别总是欺负他，我以前带他去过一次赛马场，他押的那匹马出生起从来没输过，那次却跑在了最后，害我们连一块薄饼都买不了只能饿着肚子回家。”

巴基的话惹来了一阵大笑，史蒂夫也跟着大家轻轻哼笑，气氛很舒适，他看着巴基放松地和周围的人交谈，为爱人感到喜悦的同时也对好友们充满感激。

他偷偷摘了一朵花戴在巴基的发间。

 

 

04

派对的后半程女孩儿开始手拉着手跳舞。

她们跳的是瓦坎达的传统舞蹈，动作简单但是十分富有感染力。娜塔莎和旺达拉着幻视加入她们之后，苏睿也把山姆和布鲁斯给拉了进去，并且回头问巴基和史蒂夫要不要一起来。

两人有些迷茫地看着对方，然后特查拉走上前向他们伸出了双手。“一起来吧。”国王对两人露出温和的微笑。

瓦坎达留给史蒂夫和巴基的最初的印象就是‘盛情难却’。他们简直不能拒绝这里的任何人或任何事物。巴基在瓦坎达得到了最好的治疗，又和史蒂夫拥有了一个家，甚至还养了一群小羊，每天在孩子们的欢笑声和清脆的鸟鸣中醒来。他们不知道该拿什么去报答，而特查拉总是对他们的道谢摇头，说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，自己不过是恰好拥有了这个机会。

国王带领史蒂夫和巴基加入了舞蹈。由于两人以前就向苏睿请教过，因此学会这些舞步并不难。史蒂夫自然地牵过巴基的手和他十指交握，温度在掌心之间传递。“小豆芽终于学会跳舞了。”巴基笑着吻了吻史蒂夫的脸颊。

“嗯哼，你也不赖。”

“我一向都很不赖。”巴基又蹭了蹭他的肩膀，“他们知道你总是踩脏姑娘的皮鞋，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你跳舞这件事吗？”

“你不说的话就没人知道。”史蒂夫吻他的发顶，“难不成你希望他们知道？”

“天哪当然不…”巴基咬着史蒂夫的耳朵说，“这是个秘密。”

欢乐的鼓点和舞步交融，女孩儿们的裙摆就和湖面的波纹一样美丽，风吹过来带起花香和醇厚的草木味，闻上去比瓦坎达的陈酿还要醉人。他们跳累了就躺回草地上，仰望明亮的星星，和着鼓声高唱歌谣，从壮美的雪山一直唱到溪流与河水。

他们唱着歌，直至夜色变得很深很深，这时候特查拉突然站起来，慢步走到人群中央。

“这是个美妙的夜晚。”国王站定后一字一句地说，于是大家都坐起来看向他。

“为了庆祝瓦坎达的重建，歌颂我们所取得的胜利，也缅怀战斗中失去的同伴。”

一瞬间细小的交谈声全部停下了，风声也停下了，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。

“我们在这里许愿和祈祷，为自己、为爱人、为瓦坎达，为我们生存的这颗星球——先祖庇佑。”

男人们重新开始击鼓，这一次却变得凝重而悠长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半年前的那场恶战，鲜血和漫天和尘埃仿佛都还在眼前。大家自发地将手牵在一起围成一个圈，就像每颗心也都随着肌肤的触碰而连成了一串。

第一个许愿的是特查拉。他讲的是瓦坎达语，史蒂夫和巴基只能听懂其中的某几个词汇，像是‘幸福’‘和平’‘痛苦’‘未来’，以及很多很多遍的‘先祖保佑’。

接下来是站在国王身边的苏睿，她试图活跃气氛，但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早已让她学会审时度势。她思考了许久，开口时的嗓音竟是嘶哑的。

她说，“希望我们今后都不再失去所爱之人。”

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孩的啜泣，然后是第二声、第三声，巴基感到自己的手一下子被史蒂夫攥紧了，他转过头看他，安慰道，“嘿史蒂夫，放轻松。”

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人最懂得失去的滋味，史蒂夫一定是其中之一。这是他大部分痛苦的来源，也是长久以来难以甩开的噩梦。他梦见永恒的冰雪，梦见自己在陌生的城市中奔跑和坠落，他一次次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。巴基绿宝石般的双眼一明一暗，他最害怕失去。

奥克耶替苏睿讲完了剩下的话，然后是各部落的族长，接下来就轮到了史蒂夫。巴基有些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掌心，但很欣慰地听到爱人的声音依旧充满信念和力量。

“大家一定都听过我的故事。”史蒂夫说得无比沉稳，“我希望大家为了正义和自己的信仰而战斗，但以个人私欲和强占为目的的战斗是错误的，并且不该以任何人的生命为代价，我们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。”他顿了顿。“但倘若今后再有不幸的事件发生，我还是会站出来反抗，不管敌人是什么、他们有多强大，胜利的希望又有多么得渺小——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。未来也是如此。”

“而我会一直跟随你，直到最后。”巴基接过史蒂夫的话，深深看进他的双眼。

 

 

05

“史蒂薇，你把他们的意思都弄错了。”派对结束后，巴基和史蒂夫回到了两人在湖边的小屋子里，他们换了身舒适的衣服，并排躺在房门前的草滩上望着深邃的夜空。“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许愿，结果你搞得像什么总统的就职演讲，老天，我真该把你的话全都录下来。”

“拜托别取笑我了。”史蒂夫用胡子去蹭巴基的脸，把他弄得连连躲闪，“我只是不太好意思在大家面前…说出我真正的——”

“噢——”巴基张开手臂反搂住他，“我们的小史蒂夫害羞了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史蒂夫把脸埋在巴基的颈间，闻他身上的奶香，“因为就算我不说出来，你也明白我的愿望是什么对不对？”

“是啊，”巴基在他的头顶叹息，“因为我的愿望总是和你相同。”

他们无声地对视，抱着彼此接吻，尽力吻得甜蜜而缓慢，结束了一个又立刻开始另一个，直到四片唇瓣都变得通红。

“你说我们婚礼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好？”现在是巴基陷在史蒂夫的怀里，枕着他结实有力的手，“瓦坎达似乎有一些说法，像是有些日子会比另一些日子更适合结婚。”

“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奥克耶和她的丈夫。”史蒂夫认真地考虑着，把巴基的长发卷起来一丝，“不过希望陛下别给我们太贵重的礼物，前段时间他还在问要不要替我们准备钻戒。他总是考虑很多。”

“他是个很棒的国王。”巴基肯定道，“瓦坎达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史蒂夫点点头。

他们一同盯着北方的某颗星星，浅蓝色的一颗，在天幕中闪烁。湖面上的风很湿润，把两人的头发都吹起来一点。

“但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回一趟布鲁克林。”

“天哪、我实在是…太想念那儿了。”史蒂夫一边说一边吻着巴基的手背。

两人一同陷入了过往的回忆。破旧公寓里他们一起睡过的硬床垫，史蒂夫歪歪斜斜的画架，还有巴基采来的野花被插在窗台上的瓦罐中，只用清水浇灌却每天清晨都按时盛放。

“那我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了。”巴基打着哈欠，一边又往史蒂夫怀里钻了钻，他觉得有些困，“回到布鲁克林有什么事要做，看望些什么人。一定要列成单子，一件都不能少。”

“放心，都交给我吧。”

“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。”

“都听你的。”

天边已经泛起一点浅白，天快亮了，一向早起的孩子们没有在今天拜访，四周宁静又安逸。史蒂夫跑回屋子拿来一床毛毯，替自己和巴基盖上。

“我爱你，史蒂夫。”他听见巴基在入睡前轻轻地说。

“我也爱你。”他吻巴基的唇角像是总也吻不够。

“永远。”

END

愿万事胜意，再无别离。